“小庙僧多粥少,有何财可发呀?陛下......”
“打住!我今儿就是来玩的,可没带多少钱啊!”一听空受哭穷,祁翀心中立刻警铃大作。
“唉呀,什么钱不钱的!小僧方外之人,不谈钱、不谈钱!”空受“呵呵”笑道,倒显得祁翀小心眼儿了。
你会有这么大方的时候?祁翀狐疑地望了空受一眼,端起了桌上的茶盏。
“听说陛下要大婚了?若猜的不错,这位姑娘就是杜姑娘吧?”空受一指祁翀身边的心悦问道。
“心悦见过大师!早听家母提过大师名号,说您佛理通透、豁达自在,是佛子一般的人物。”
谁都爱听好话,和尚也不例外。果然,空受嘴角上扬,露出了四颗大门牙:“杜姑娘才是女中豪杰呢!诗文操行俱美,不输曹大家,小僧仰慕已久,今日得见,幸甚至哉!”
我媳妇儿你仰慕个鬼呀!你个花和尚!祁翀心中警铃又作,望向空受的目光已略含不善。
空受却似完全没看见一般,继续对着心悦拍彩虹屁:“以往坊间也有些姑娘的诗作流传,只是风格完全不似出自闺中女流之手,倒似蕴含几分男子之气概,以至于小僧常常心怀疑惑。今日既然遇上了,可否请姑娘赐应景诗一首,以解小僧之惑?”
靠!你什么意思?怀疑我媳妇儿的才名是假的?是别人代笔的?你个坏和尚!还命题作文!怕你呀!
祁翀立马抓起桌上的笔和纸递给了心悦,那眼神里分明在说:媳妇儿!写给他看!狠狠扇他脸!“啪啪啪啪”的那种!
心悦冰雪聪明,何尝听不出空受的意思,小姑娘心里也有些不爽,再看祁翀的态度,便心领神会,接过文房四宝,略一思忖,一首七律便在笔下生成:“正怜火树千春妍,忽见清辉映月阑。出海鲛珠犹带水,满堂罗袖欲生寒。烛花不碍空中影,晕气疑从月里看。为语东风暂相借,来宵还得尽余欢。”
“好诗!好诗!”祁翀第一个叫起“好”来。开玩笑,敢说不好吗?能说不好吗?
“‘烛花不碍空中影,晕气疑从月里看’,果然是绝妙好句!看来陛下的那首《青玉案》遇上对手了!”空受抚掌大笑道,“妇既唱,夫要不要也来随一首?”
其实空受这话有些夸张了,心悦这首七律虽然不错,却远不及那首《青玉案》经典,只是今日这空受处处透着可恶,祁翀习惯性想要压他一头,便也提笔写了一首,却只有四句:“袨服华妆着处逢,六街灯火闹儿童。长衫我亦何为者,也在游人笑语中。”
“陛下这首虽只有四句,倒也颇具哲理。今日谁不在他人笑语中呢?一会儿小僧上台诵经,更要在他人笑语之中了!阿弥陀佛!”空受边说边自然而然地将写有诗句的两张纸收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