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来是召国太子。”程远淡然还了一礼,自报家门,“鄙人东宫少师,程远,与召太子有礼了。”
果然如是!风梧重又细细端详了一番近在眼前的程远,此就是春日里共东越林柏一同设计杀我国主使的那位程门少主了!风梧寡淡笑笑,言语半冷半热,“东宫少师……何以为之?”
程远微微一怔,为风梧毫无掩饰的挑衅之意不觉蹙眉,然瞬间也明了其心意何起,只是眼下各样焦灼,他根本无心也无力与其释说一二,只淡然反问,“召太子是质疑天子敕封?如此,风族又何以为南召王室?四境何以为四境?封王何以为封王?臣何以为臣?将何以为将?”
风梧笑笑,瞬时起了一争高下的兴致,“我风族世居南地已逾三百春秋,伏白帝立朝之先,风族即为南地之贵,群雄之首。之后为辅佐伏白帝平定天下而居奇功,又有与南地先民根深蒂固之渊源,故自新朝从来,仍领南地之政治,御南地之疆土,此为风族何以为南召王室也。”
程远身心俱疲,仍只是撑起浅淡一笑,平意回说,“召太子实为数典忘祖之反例!却也是断章取义之实证!子往寡闻,倒也记得有本南地的风物志曾记载——风族始祖,发迹蓖丘之南,耕贫瘠,衣蓖麻,虽貌美而力弱,难积丰饶之资,惯受饥寒之苦,然其纤骨细腰愈显风流,常为四邻欺之凌之,惟其面上丰姿尚可一用,委与强蛮以求暖身饱腹之安若……“
“放肆!”风梧忽然断喝,面着怒气,狠狠瞪视程远,“你程门素以卖弄学识混世!昔日之祖倒也能颂些古籍圣典!然今日之儿孙也惟是逞卖些道听途说之谬言!可见帝师之名不过尔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