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兄!”
“青弟!”
骆弈城与我极近同时出声阻下梁青如此不当之论。
“还请丛大人勿怪,青兄仅是护我心切罢了。”我朝着丛玉一揖,“顾名了然,论及熟识兰鲜功法套路,自是朝中无人可与顾名一较的。且是皇上此举便亦是为得令顾名亲手报那玉柳关前偷袭之仇。”我岂会不明汉皇如此大有使我送上投名状之嫌?却并未甚为介怀,终是于我而言,可将兰鲜亲手所杀自是称心得很!
丛玉听罢颔首,“顾公子心思缜密且又洞察慧敏,果如皇上所料,并未于皇上用心有何曲解。”
梁青已是明了他方才确是言语失当,然仍是于大汉天子竟这般猜忌待我仍旧愤愤不平。我仅是眸光似是无意扫过,便足以令其有所顾忌,遂也乖觉不复出声。
“丛大人,这出关之途,呵呵,大人定是心中有数,那便依着师弟之意仍旧启程吧,实乃那兰鲜为奸小之徒,在下恐其陡然生变,咱们万勿有负皇上所期啊。”骆弈城适时附和。
“好,那便听从顾公子吩咐。”丛玉于圣驾前十数载有余,怎会不通何为顺势而为?便顺承骆弈城之语,将我几人引入一条更是崎岖难行的山中小径之内。
又是经了两日于毫无人迹的荒山之中迂回挺进,终是于将将黄昏之时,丛玉停步抬手指向正北道,“顾公子,再翻过这座山口便可抵草原,而此山亦是我大汉与匈奴国界分划所在。”
我伸手接过梁青呈上的舆图,对了对方位及地势,转向丛玉问道,“不知欲要越过此山需得多少时辰?”
丛玉估算少时方应声,“若以轻功急行不过两三个时辰,却若是寻常攀爬需得大半日光景。”
“丛玦副统领可有与大人传信?那兰鲜一行如今可有离了玉门关?”
“尚不曾,似是兰鲜那王妃齐家女有些不甚妥,故而于前日入山前末将得报的仍是于玉门关未动。如此推演,纵是其等昨日一早便启程,亦是需得绕路至玉柳关才可见草原,故而已是晚于咱们足足一整日行程。”
见他成竹在胸,我却是摇头失笑,“丛大人,一旦入了匈奴草原,咱们断不得急急出手。”
丛玉一愣,“自是啊,必是得兰鲜稍稍远离边境方可,断是不得使匈奴有任何猜忌于我大汉的。”
“非也。”我了然因得丛玉暗卫出身,又是长年行走于圣驾之前,自是事事必要迅捷为先的。却,此番怎能如他往昔处置旁人同等以待?故而我再度启唇,“丛大人,顾名所忧并非全然于此,而是,”展开舆图一指,“大人请看,此山过后乃是茫茫无限草海之地,毫无藏身偷袭掩体可依,且是丛玦副统领领人相随兰鲜,断不得入了草原仍如于我大汉一般毫无顾忌。更是大人怎知兰鲜于匈奴之境并无私兵可用?如此且是未曾将乌威单于遣出相迎数众记入其内的。”
“那又何妨?纵是公子不得内力功法,区区数名匈奴兵卒能奈我何?丛玦即便不得领人及时现身,却断不致过久而至的。”
见丛玉如此自恃武功高强,我斟酌道,“大人所能自是非寻常之辈可比,以一敌众绝非难事。仅是,皇上之意断不得轻纵了兰鲜,更是不可于匈奴留有把柄。”
“公子安心,我等具为皇上暗卫,自是了然一旦遭擒该如何应对。”丛玉误以为我忧心他等不济遭人所虏。